2)阮郎归(一)_银瓶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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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,又收起来,叹气道:“漫教脂粉匣,闭了又重开。”【1】

  话音才落,身后忽听人笑道:“为什么‘漫教脂粉匣,闭了又重开’?”

  她慌忙回头,扑面而来的是月色,月色下又有个谪仙似的容郎。月照花林,夏夜里都虚幻成了绿烟,他秀挺的身个子也像水边惊鸿照样的竹——象玉白的罗纱襕袍,白璧无瑕的面容,是玉竹。

  婉婉眼中骤然亮了一亮,却随即把身子一转,轻哼道:“我在这里等一个人,等他不来。君子失信,好没意思。现在,我就要走了。”

  一转身,裴容廷往前两步,正把她搂在怀里,低声笑道:“是我不好,前头靖远侯临时起意找我吃一杯,推拖不得,倒叫我的娇娇等得心急了。”

  “谁心急。”她捶着他,也身不由主笑出来,“嗳呀,放开我。热死了,人家才洗了澡,又出一身汗。”

  婉婉扭在他怀里打闹,忽然听远远的似有脚步声,两人说话,一个道:“亭子后头什么动静?怎的像有人藏在后头,别是贼罢。”

  另一个道:“走,瞧瞧去。”

  那两个小厮擎着黑丝网罩灯笼,匆匆拔腿赶来,待绕过亭子,提起灯笼一照,却见昏黄的光下空无一人,只有绿树浓阴,夜风一吹,婆娑地低吟浅唱。

  他们只当是听岔了,骂骂咧咧地走了,经过树下的山石子,绝想不到假山子后面儿正藏着两个人——裴容廷搂着婉婉掩住她的嘴,听脚步声杳杳而去,方渐渐松开了手。

  婉婉好喘了一口气,把手抚着心口往外张望:“阿弥陀佛,险些叫他们当贼拿了。”

  她淌汗的脸颊在月下是香浓浓的雪白。裴容廷抽出汗巾给她擦汗,微笑道:“找我何事?这儿凉快,就在这儿说罢。”

  “就是,就是……”真到了这节骨眼上,又有点不大好出口。婉婉抿了抿唇,睨他一眼,终于道:“昨儿晚上,李延琮也不知发了什么疯——”

  他勾了勾唇角:“抬了箱宝贝献给你,说了些不叁不四的话,晚上还来扰你清静。”

  “容郎怎的知道——”婉婉吃了一惊,睁眼望着裴容廷道,“好哇,定是你联通我身边的人,来监视我。”

  裴容廷但笑不语,婉婉也掩嘴笑了,笑罢又叹气道:“我再也没想到……嗳,那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呢。”

  “前儿他故意告诉你我的死讯,我便猜着他绝不止拿你做要挟那样简单,如今果然逼出他的意思——你我说过那一番狠话,如今我又死了,可不是他千载难逢的好机会。”他冷笑,乌浓的凤眼浸在银蓝月光里像凝了层冰霜,他把手扶着窗台,瘦长的手指一下下敲着窗棂子,沉吟道,“既如此,那也就不必和他周旋,回头我寻个时机,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。如今他正用得上我,想必还不敢真牛不吃水强按头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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