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现在可以带走他吗?”栾宁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洒扫庭除的计奉。
相里洵直勾勾地盯着她,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。只有那宛若古井一般幽静深邃的眼眸里,忽地光芒一闪,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沉郁。
“五皇女这脸上不涂些药膏吗?”相里洵低头整了整皱巴巴的衣袖。
“嗯?”栾宁怔愣片刻。
“计奉,去拿药膏来。”
“是。”
“殿下竟然备有这些?”栾宁面露惊异。
“不过是五皇女之前送的。”相里洵淡淡的扫了她一眼。
“……”
“院墙南侧虽然矮些,但是多尘土,五皇女若是不想走正门,改日我让人在南墙给你搭个梯子如何?”相里洵从计奉手里挑出一盒药膏。
栾宁一阵缄默。
“我这没有铜镜,五皇女暂且将就一下。”相里洵伸出修长的手指沾了点膏体,直直的朝她脸上抹去。
“哦。”冰凉的指腹贴在栾宁脸上,惊得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白皙细腻的皮肤上透出淡淡的红晕,心里像揣了个兔子似的,咚咚地跳着。
“五皇女不要觉得我在宫中住的安逸,我不过是一个战败国不远千里送来的质子,没有什么依仗,在宫中处处受制于人。入他国为质者,不外乎有两种命运。两国若是和睦,我便是座上宾,两国关系若是破裂,我就会被下押入狱,沦落为阶下囚。一旦开战,被绑在绞刑架上推到两国交战的战场前的,也只会是我。”相里洵一脸的风起云淡,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。
栾宁无措的眨眨眼。
“残羹冷炙,食不果腹,都是常有的事。我久困于现状,若是能接触到三皇子,想来能活得好一些。”相里洵自嘲似的笑了笑。
交质是一种常见的外交手段,主动屈服于敌对的国家,拿自己儿子的命换得与敌国短暂的安宁。然而实际上的交质并没有所谓的两国互相交换质子,有的只是小国单方面的送给大国质子,以表达对大国的臣服。
质子在别的国家往往不会有归属感,他们要忍气吞气的活着,时时刻刻受到监视,不能做一切可能会让对方有理由对他的母国开战的事情,甚至连死都不行。
单纯这一点来看,相里洵的确是悲惨。
不过她的命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吧。
栾宁咽了咽口水,“殿下若是真缺些什么,可以让计奉来找我。”
“嘶——”
相里洵突然下手重了些,栾宁疼得把脸偏移了半分。
“别动。”相里洵皱起眉头,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。
栾宁紧张的垂下眼帘,一动也不敢动。
“这味道怎么和万灵膏的不太一样?”她皱着鼻子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花草香。
“这是我娄星特质的药膏。”
“这药膏叫什么?”栾宁很是好奇。
“叫什么很重要吗?”他凝神注视着她。
“也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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