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磕磕碰碰地说：“保……护……清清！”
“卡卡……保护清清！”
“卡卡要保护清清！”
什么……？
玄眠呆滞在原地，混乱的眼眸里，流下一滴眼泪来。
恍惚间，他好像回到了许久以前。
那时候，时光还是静谧安宁的，一日的午后，四人在花园中小聚。
御风时坐在角落里，事不关己的研究着一本阵法书。
他则好奇召唤兽的事情，和两个女生坐在一起聊天。
聊到卡卡究竟通人性到何等地步时，小公主骄傲地站起身，叉腰道：“卡卡，世界第一聪明的召唤兽！”
说罢，她召唤出了卡卡，当着众人的面，表演了一番。
小公主先是指着玄眠，嫌弃道：“卡卡，这个是笨蛋，和他对视会变笨！记得离他远点！”
接着，又光速变脸，挽住时雾清，笑嘻嘻道：
“这个是清清，和卡卡一样，是的我朋友哦！”
“卡卡，要像保护我一样，保护清清。”
“知道了吗？”
外形恐怖，表情却懵懂的骨鸟，呆呆看着时雾清，没有反应。
彼时，玄眠沉思着：“看起来根本没听懂，目测智商两岁不到。”
然后，他被沈觉玉一脚踹到了地上，后面传来御风时看热闹的嗤笑。
那时想起来那么普通的时光，现在却让人想要落泪。
玄眠盯着骨鸟，骨鸟果然不和他对视，人性化地移开了眼睛。
“笨……”卡卡嫌弃道。
“……”玄眠忽然没忍住，跌坐到地上，大哭起来。
【呜呜呜呜呜前面都忍住了，这次真的没绷住】
【我又哭又笑像是疯了】
【呜呜呜即使小玉不在了，卡卡也记着，要保护清清吗？】
【啊啊不要回忆杀！我爆哭！好想回到过去！！！】
【太刀了太刀了】
玄眠边哭，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，无措的问骨鸟：“卡卡，我该怎么办？我要做什么？我不知道……”
卡卡：“保护清清！”
“她已经不是小玉的朋友了，是她害死了小玉！卡卡，杀了她！”
卡卡：“保护清清！”
“你已经不用保护她了！”
“保护清清！”卡卡固执道。
玄眠不说话了。
【卡卡的天真，和现实的残酷，对比起来，真的让人喘不过气】
【哭死我算了，呜呜呜】
【什么都不懂的心灵，说出的话，才最震撼人心】
【卡卡遵守了和小玉的约定，可是它不知道，和她定下这个约定的主人，早就不在了】
【在卡卡心里，清清还是小玉的朋友，是它的主人想要它守护的人】
【呜呜呜呜玄眠哭的好悲伤好委屈啊，那种突然就受不住情绪的感觉】
【是啊，刚才大家都死了，他没哭；被魔王一次次伤到，也没哭；使用那种禁忌的力量，也没能让他痛到落泪。反而是现在，卡卡的一句话……】
降川走过去：“你要怎么做？连卡卡都一起杀吗？”
玄眠不说话。
降川看着他，忽然弯腰，揉了揉少年的头发：“辛苦了，学弟，你已经做的很好了。”
“……？”
“来。”降川笑着伸出手，丝毫不介意这人刚才差点杀了他。
玄眠仰头。
降川将人拉了起来：
“虽然具体的事情我不清楚……但可以告诉你的是，清清的心，从始至终，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。”
玄眠还是不说话，他一言不发地走向骨鸟。
卡卡护着时雾清，不满叫道：“笨！远点！”
它宽大的翅膀，将时雾清的身影全遮住了。
玄眠一直走到它的翅膀前，才停下脚步。
少年的表情晦涩，看不出是否还有攻击的欲望，只听他沉沉开口：“笨鸟，连两岁的智商都没有。”
卡卡：“远点！”
它似乎想要攻击，回忆起来什么，又说道：“朋友！不攻击！”
和之前的战火喧嚣不同，现在的世界，只剩下一片寂静。
骨鸟的声音虽然怪异，却可以听得出来，它在模仿沈觉玉的语调。
这句话，就仿佛沈觉玉在说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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