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。”
那孩子，执拗得可怕，迦叶先生隐隐约约窥见了藏在萧景瑟身体里面的魔鬼。
“成佛成魔，只在他一念之间。”
云歌辞说不出话来，置身在这境地之中，披着一身皮囊，她就做不到对凤红酥的过去视而不见。
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，萧景瑟，她都要救。
能助他成佛，君临天下，为苍生，和不比看他坠落成魔要好许多？
萧景瑟值得更美好的人生风景，他是个好人，良善赤诚，重情重义，他应是天之骄子，荣耀加身。
“在我心中，你就是酥酥。”迦叶先生爱怜地拍着她的手，说：“我自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，萧景瑟，非浅水之蛟。”
“他日功成，你便是他身边最荣耀的女人，母仪天下，与他坐拥大周的万里河山。”迦叶先生把未来的宏景清晰描绘：“你成就的，不只是他，还有你自己。”
云歌辞无声地笑：“先生该知道，我要的，从来都不是母仪天下的荣耀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迦叶先生眼眸深了深，叹声道：“你要的，是佛冷。”
一提起佛冷，云歌辞的心就像是被刀隔着一般，疼得厉害。
“你是聪明的姑娘，应该早就发现，佛冷这场病来的凶猛，是人力所不能医治的。”
云歌辞无声凝噎，迦叶先生知道的，比她想象中还要多。
这个女人，和燕白，如此相似。
“佛说孽缘孽缘，除了孽障，才可得真缘分。”迦叶先生耐心劝导：“天道法则不可违，你若肯给佛冷他的去处，便是给他一条活路。”
云歌辞低着头，眼睛酸痛得难受：“我知道，放他走。”
早在迦叶先生来之前，她便已经做出了抉择。
看出她的不舍难受，迦叶先生笑道：“你也不用太难过，人生佛魔间，能修佛能成魔。”
“你在这世间修多少座浮屠塔，他在佛前修了多少佛法，修的，都是你们的缘。”迦叶先生放开她，打开了紧闭的窗户：“滚滚红尘万丈，缘来缘去，缘深缘薄，修的缘到了，或有天意呢。”
云歌辞一颗心燃了一把火，烧得滚烫。
她从床上起身，跪了下来：“还望先生怜惜我，指点一二。”
“莫要急。”迦叶先生弯身把她扶了起来：“世上诸多事，万化变幻，诸事无常，他若能撑过这一劫，你们便有缘再见。”
云歌辞明白了，迦叶先生的意思大抵是，各自放逐。
她修他的浮屠塔，他修他的佛法，若能洗了这孽，修得了那么一些的缘分，来日，还有重逢之日。
纵是明白，可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心。
唇颤抖着问：“若他渡不过这劫，是不是，我便再也见不到他了？”
“要想让他安心修自己的缘，你便首先要放下。”迦叶先生怜她心伤，轻声劝着：“我说过，跳脱出这万丈红尘，佛冷自在明台，让他无牵无挂去吧，缘来缘转，你也莫要强求。”
世事强求无用，顺其自然，或许更能自在。
见她紧拧眉梢不肯释怀，迦叶先生叹了一声：“你看执冥，她从穷域之巅来，最该懂得这缘转之事，不得强求。”
“终有一日，她会被反噬，我算过她的命盘，今晚是变数。”说起执冥，迦叶先生眼中多了几分的牵动：“苦的，还是她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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