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　　当初只是因为詹谌宝库一事模糊不清，未必能在魏皇寿宴前确定，因此才故意接下秦暮烟的赌约，想以此为由，多在魏国停留些时日。早知道事情的进展，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跟秦暮烟打这样荒谬的赌约。

　　“怎么，睿王爷想不认账？”秦暮烟媚眼微挑，“怕青鸾妹妹吃醋么？”

　　萧离墨正色道：“我不怕她吃醋，我怕她不吃醋！”

　　秦暮烟“噗嗤”一声娇笑道：“睿王爷倒是诚惶诚恐啊！”转身去拉华青鸾的手，“青鸾妹妹，你到底有什么法子，能把鼎鼎有名的睿王爷收拾得如此服帖，教教姐姐可好？你教了我，我就废了那赌约，不跟你抢睿王爷了！”

　　经过几次的接触，华青鸾隐约感觉到，秦暮烟对她似乎并无敌意，只微微一笑道：“秦姑娘，多谢了！”

　　“谢我什么？”秦暮烟不解。

　　华青鸾看看四周，见秦鹤轩远离此处，这才轻声道：“多谢你提醒我注意甘蓝。”

　　“哎哟，羽若姑娘好利的眼睛，居然还是把我认出来了！”秦暮烟却丝毫不忌讳，放声娇笑，察觉到华青鸾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，突然停了笑声，凝视着华青鸾，好一会儿才媚笑道，“青鸾妹妹好像有些难过，这倒是稀罕了。据我所知，那位甘蓝姑娘跟你相处时日也不长，怎么就有了这样的深情厚谊？早知如此，我就不做恶人了，倒引得妹妹伤心了！”

　　“事实是怎样，就是怎样，总有一天会浮现出来，早晚根本没区别。”华青鸾轻声道，努力释然，但每次想到那双雾蒙蒙的眼睛，还是觉得难过。

　　就像当初被胡月茹杀死，虽然临死前埋了杀手锏，为自己报了仇。

　　但是，能够如此绝然断裂姐妹之情，取她性命，并不代表者不会因此而难过。

　　“是啊，真相会怎样，总有一天是要浮现的，有时候，早，比晚要好得多！”这句话似乎勾起了秦暮烟的心事，罕见的，烟视媚行如她，竟然也微微感叹起来，“早一天发现，就能少投入些感情，所受的伤害也会更轻一点。想当初，如果我能够早一点发现真相，也许……”声音中微露哽咽，她忽然顿住，侧过头去，仰望着苍穹，不再说话。

　　华青鸾惊讶地望着她：“秦姑娘？”

　　这样带着淡淡忧伤的亲模样，让她觉得有些陌生，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是的。

　　“秦姑娘……”秦暮烟转过头，有些自嘲地笑道，“很久都没有人叫我秦姑娘，大家都叫我艳公子！青鸾妹妹，你知道，我为什么会被称为艳公子吗？”

　　华青鸾摇摇头，隐约觉得似乎不是好事。

　　“因为，我是娼妓出身，在戎狄，这样的人被称为贱民，良贱不婚。就算皇上如何地迷恋我，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封我名号，最后只有这个不伦不类的艳公子伴随着我。”秦暮烟低声道，“有时候会觉得恨，恨不得天下的人都与我一样悲惨，所以会嫉妒，会杀人；有时候看着自己，却又觉得自己好脏，浑身上下都脏，还有无数鲜血和冤魂……我想，我死后应该会下地狱吧！其实无所谓了，我早就在地狱里了，从来都没有出来过，无法出来，也不能出来！”

　　那是她背负的罪孽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，到死，也都无法洗清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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