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到安宁。
可惜以他目前的处境,大抵是没有机会看到来年花开了,卯金收回思绪,听主人短暂静默,接着果然命他陈述过错,便就着俯身的姿势不动,恭恭敬敬地罗列详实。
其一管教无方,一队五人再三犯上。
其二自作主张,送信干涉主人行程。
其三联络旧部,私下来往行如叛主。
卯金镇定地犹如事不关己,最后只是平静说道,
“属下明知故犯,按罪当受刑七日,刑毕赐死。”
卯金说的理所应当,柳栐言却越听眉头皱的越紧,他一边把脉一边打量,等到对方亲口说出赐死二字,终于无可奈何地捏了捏鼻梁。
柳栐言当然知道影卫死板,对自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。
但就算不敢逃刑,像这样桩桩件件地把罪行往身上压,当真称得上是破釜沉舟,半点活路都不打算给自己留。柳栐言拿起毛笔另起一行,细细写完了卯水的脉象,才挥手命他往旁边挪出位置,让安静等待的卯金过来。
卯金得到命令未曾迟疑,当即在主人的注视下起身上前,他落座伸手一气呵成,反而让柳栐言有些惊叹,但等他伸手按上对方腕间,才发现这人的脉搏平缓且稳,竟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处事不惊,丝毫不在意自己前路。
如此心性,着实是不可多得,柳栐言轻声复述这人枚举的罪名,又一条一条地慢慢反驳,
“遇事冷静,酌情变通,悍不畏死,庇护下属,”
柳栐言满心赞许,见卯金听着听着整个人愣住,因为这出乎意料的转折露出几分迷惘,便心情很好地弯起嘴角,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,
“你做的很好,但再好也不能背着我这个主人乱下决定,等着和卯土一起打手板吧。”
。
高耸的山峦之间,有一道人影踩着树梢飞掠而上。
举世闻名的医仙隐居偏远,选址的山脚下只有一座小城,柳承午在里边来回绕了好几圈,才勉强凑出来十样糕点,他不敢耽搁,刚拿油纸封好放进怀里,便开始争分夺秒地往回赶。
其实早在下山途中,柳承午就已经稍微冷静下来,从主人的话里察觉出了矛盾之处。
即使再后知后觉,柳承午多少也意识到主人是气自己蠢笨,轻易就把要将他转手的玩笑当真看待。
因他以为自己轻贱,他的主人方才不满,既然是这个缘由,他的主人又怎么可能本末倒置,若他没能按时返回就丢弃不管?
柳承午心如擂鼓,觉得自己的猜测实在大胆,单是揣摩主人意图这一项,就已经足够给他钉上恃宠而骄的罪名,柳承午甩甩脑袋,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,毕竟这事但凡猜错了,要付出的代价绝不是他能够承受,柳承午连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敢去赌,眼下自然只能全力以赴,以期回去后主人还没能看完。
他紧赶慢赶,尽自
请收藏:https://m.qdbqw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