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指尖,眉眼一跳,心说这困蛟无非是指东菁王,那这左辅星是?
“你的意思是说,我是能助姜怀赢夺天下的左辅星?”
云华点头,正如朱慕昭的大洞明术至臻,他有一门相面绝学,亦是修到圆满,他曾远远见过姜怀赢一面,确有九五之相,再观薛睿面相,不难断定他就是东北王命定中的贵人。
薛睿吃惊之余,再生疑窦:“你的目的不是毁掉《玄女六壬书》,而是要推翻朝廷?”
云华只写了四个字——“殊途同归。”
大安盛世能够延续三百年,凭的正是《玄女六壬书》,一副天命太骨,万事皆在掌握中,明是弘扬易学,暗则操纵民心,世人盲目迷信命理之说,愚心愚志,不思进取。大安皇帝平庸无能,固步自封;朝中百官麻木不仁,为国为民者寡,牟取私利者众;道家横行,湮灭诸子,太平盛世的皮子底下,藏的是千疮百孔的江山社稷。
所谓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,若失《玄女六壬书》,怎不亡国?
薛睿盯着云华手指的空白处,从他的一笔一划,仿佛看见二十年前,雄心壮志的云华奔赴京城,恍然中明白,他盗取《玄女六壬书》,不只是为奉行师命,亦是他站在了一个凡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俯瞰世间,对天下苍生的怜悯之情。
薛睿心中层层颤栗,一腔热血奔涌而出,他知道,那是共鸣。
“不破不立。”
闻言,云华眼中乍现了欣喜,抓起薛睿的手掌,激动地晃了晃,知己难得,何况这是他的亲生儿子呢。
薛睿看着这样的云华,再大的怨气都不见了,也许是父子天性,他越是理解云华,就越是恨不起他。
两个人之间那层隔阂不知不觉地消失了,云华神色明朗了许多,便又写到——“余姑娘知道玄女书是假的吗?”
薛睿摇头道:“我没有告诉她。”
云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脸色,问——“为何不告诉她。”
薛睿冷着脸道:“大提点何其敏觉,你不也是费尽周折才能蒙蔽他,阿舒道行尚浅,若让她知道玄女书是假的,难免会被大提点察觉,唯恐他一怒之下拿她泄愤。倒不如让他多做几日美梦,景尘和阿舒的婚事才有缓解的余地。”
云华一面感慨他用心良苦,一面又在意起另一个儿子——“景尘毕竟是你弟弟,你们兄弟二人,万万不可因为一个女子反目成仇。”
薛睿眼神闪烁,不置可否。
云华知道他与景尘并无多少手足之情,凡事不能强求,暗叹一声,不再尝试劝说他,免得弄巧成拙,招来他逆反之心。
父子一场深谈,确定了去向,再下来,就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。
余舒一觉睡醒,就见薛铠在她床边,静静地不知看了她多久,她冲他笑了笑,胸口却隐隐作痛。
“阿舒,我们要去宁冬城投奔东菁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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