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化及北上,杨侗手中还藏有一方天子行玺,也许能收服宇文化及的麾下,请李言庆聚集人马之后,速速前往东都解救……
李密看罢书信,不由得陷入了沉思。
他抬起头,看着鲁儒宗,半晌后突然道:“儒宗,孤若现在勤王,可否取王世充,而代之?”
鲁儒宗闻听,不由得一怔……
巩县,李府。
李言庆沉声道:“我欲推行新法,诸公以为如何?”
薛收、杜如晦、长孙无忌、姚懿等人都愣住了,诧异的看着李言庆,不知道他为何要在此时,推行新法。
言庆从桌上拿起一份公文,递给杜如晦。
杜如晦疑惑的从言庆手中接过来,一目十行的扫过去,浓眉频频跳动。
许久,他看完了李言庆用一整晚整理出来的这些东西后,回手递给长孙无忌。
“言庆,你这样做,会惹出大麻烦的。”
“哦?”
“你欲行摊丁入亩之法,改人头税为田赋,其受影响最大者,莫过于郑、潘、崔、卢几家。
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,但我敢肯定,如果你用这种方法,定会激起全天下世胄豪族的反抗。你要知道,荥阳郡人口的确是在增多,而且你也不断在鼓励流民开垦荒田。然则荥阳郡拥有土地最多的人,不过郑潘几家豪族而已。你这样做,等同于是扒他们的皮。”
长孙无忌也好,薛收也罢,都纷纷点头。
他们同样出身世胄,如何能看不出李言庆这份方案中的利害关系?
言庆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一个结果。
的确,摊丁入亩,由人头税改为田赋,受影响最大的,莫过于荥阳郡极大门阀世胄。在这个还是世胄豪族为主体的社会中,他们所享有的特权,远非普通人可以比拟。土地,是这些世胄家族的根本。李言庆行田赋之法,固然可以改善流民现象,进一步增加荥阳人口,是荥阳趋于稳定化,但在另一方面,他这样的做法也将得罪荥阳郡特权阶层,产生巨大危害。
李言庆闭上眼,心里充满了无奈。
他很想把田赋之法推行出去,可是昨日当他写完,就已经预感到了其中的艰难。
精英如杜如晦薛收长孙无忌,都无法接受这样的改变,更况乎其他人?言庆叹了口气,又取出另外一份方案,递给了杜如晦。
“租庸调?”
杜如晦仔细看完了第二套方案,紧锁的眉头,顿时舒缓许多。
“若恢复均田之法,对每一男丁授田。以此基础实行租庸调法,倒也可以接受。”
他轻轻点头,一边看,一边嘀咕:“每丁每年输粟三石为租;输绢两丈,棉五两,为调。服役二十日,为正役,不服役则每日纳绢四尺,为庸……言庆,这办法实行起来倒还可以,不过即有此方案,你干嘛不一开始就拿出来?”
李言庆笑而不答,环视堂上众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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