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在她面前说了那样一番话,万一她怀恨在心呢,万一她趁警方不备跑出去,突然发疯把贺隐帆杀了怎么办?”
钟愈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:“可贺隐帆见死不救,明明只要——”
“他是亲眼看到裴青青她们把刀架在温妍脖子上却自己逃跑了吗?还是他事先预料到了那群人要欺凌温妍但却把温妍推进火坑了吗?都没有。他没有见死不救,甚至就算他开了口,也不一定能扭转这个局面。”
钟愈抬起头看向谢珹的眼睛,第一次没有错开他的目光:“如果温妍没有杀人,那她之
前承受的那一切,是不是就要算她活该?刘心怡、裴青青,还有秦悦那些人,她们是不是也只是做人过于嚣张跋扈,实则无伤大雅呢?”
谢珹一愣:“任何意义上的欺凌都是犯罪,对谁都不例外。温妍长期遭受校园暴力,她完全可以通过告知老师家长,甚至报警来解决。从她私自对那些人下杀手之时,她就不能再以受害人的身份立足了。”
“可最先做错的不是她,这不公平!”谢珹所说的那些道理钟愈心里其实是清楚明白的,也知道温妍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杀人她都已经罪无可赦,可是想到温妍那些遭遇她又难以不共情,不去为她感到惋惜。
“公平?因为看到她被欺凌,所以立马把她划进了受害者的阵营,觉得她在此之后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一个可怜人的挣扎——你这样的想法对死者公平吗?”
钟愈怔然,她张了张嘴,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。然而不忿难平,她实在无法立刻跳过这个坎,只好转变了话术,换了方向开始倾泻。
谢珹看着她落寞的样子,居然还能有分神的精力。
她原来并不是话少,只是大多数时候懒得开口而已。该吐槽吐槽,该怼人怼人,完全没多少高冷的架子。是个个性鲜明的麻烦精。
他只要稍微低下头就可以看到钟愈的发顶,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保养的,发丝乌黑柔顺,还泛着莹润的光泽。他突然想要伸手摸一摸,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么丝滑。
钟愈没注意到他出神,仍旧沉浸在批判世道不公的情境中,从“凭什么一个人简简单单的活着却要平白遇上这种事情”一直说到“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”,突然感觉头顶一热。
等谢珹反应过来时,手已经在她的头发上拂过一遭了。钟愈显然没想到“教育家”突然转变成了“登徒子”,她金贵的脑袋还从来没被除自己之外的任何活物或者死物触碰过,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是该先骂人还是先动手,散着霉湿气味的逼仄空间里又多了一味尴尬。
而方才那句“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”由于出口时音量过大,此刻在空荡的楼梯间内犹有回音,就……十分应景。
谢珹干咳了一声,这种场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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