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偿。
他如此坦白，郑纯有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，嘴角很勉强地往上牵了牵，露出一丝笑意。
“就算没有薛自行，你也会设法让我去求你，对吗？”
顾十殊：“对。”
“你早就知道小叙的存在？”
顾十殊：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从什么时候怀疑的？”
顾十殊：“一直都有怀疑。”
当初郑纯出国没多久，他就意外得知，出国之前，郑纯曾去过两次医院。
虽然看病记录都已经被抹掉，但越是想要隐藏某件事，就越是容易让人怀疑。
“我让人去调查过很多次，一直没有查到小叙的存在，现在想想，应该是薛自行暗中帮了你。”
郑纯点点头，又问：“所以，你知道我的身世了？”
顾十殊：“知道。”
就在刚刚。
郑纯再次点头，问出最后一个问题：“你愿意把小叙还给我吗？”
只要他说愿意，郑纯觉得，自己能原谅所有。
郑家破产就破产，反正郑士渊和徐婉后来对她也不好，郑心妍还给过她难堪。
至于回头求他和好，虽然他也有这个计划，但被薛自行抢了先，这个锅暂时就扣在薛自行头上好了。
还有小叙的事，他毕竟没有伤害小叙，还很喜欢小叙。
所以，一切都是可以原谅的。
郑纯在心里帮他想好了一切，只等他说一句‘愿意’。
但顾十殊给的答案是：“不愿意，我不会把小叙给你。”
他后面其实还有别的话，但郑纯已经不想听了。
“那我们法庭见吧，顾十殊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郑纯笑笑，“我不知来处的时候，没资格跟你争小叙的抚养权，那你觉得，岭南陈家的大小姐，有资格跟你争小叙的抚养权了吗？”
顾十殊眸色一变，口吻陡然变得凌厉：“郑纯！你想干什么？”
“我只想要我的儿子。”
她只说儿子，没提到女儿。
难道……顾庭茂没有把女儿的事告诉她？
只告诉了她身世，顾庭茂到底想谋划什么？
顾十殊思索之际，郑纯已经转身朝着薛自行派来的车子走去。
她上车的动作一气呵成，丝毫不见留恋。
甚至，顾十殊还从中看出了一丝冷漠和决绝。
她要回岭南陈家了，她要一跃成为人上人，然后跟自己法庭相见了。
可她真的以为，岭南陈家是那么好回的吗？
陈家老爷子突然病重，所有陈系旁支蠢蠢欲动。
她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大小姐，就算回去了，能服众？那些人能眼睁睁地让她坐享名利？
陈家的内斗一旦拉开序幕，绝不会亚于之前顾家的那场内斗。
她的身边就算有薛自行帮忙，想要赢到最后，也很难很难。
顾十殊忽然明白了过来，为什么之前薛自行会帮陈家老爷子出面，逼郑纯来跟自己和好。
陈家老爷子早就料到了以后，所以想要帮郑纯再找一个有能力又可靠的帮手。
自己跟郑纯曾经相爱过，还有一个孩子，如若真的和好，必然会倾尽所有去帮她赢得陈家的这场内斗。
不得不说，陈家老爷子还真是狠得下心。
之前自己对郑纯，也做过不少应该挨千刀的事。
他居然就一直看着，不出手？
想及此，顾十殊又觉得后背一寒。
这陈家老爷子要是没有病倒，应该会帮郑纯跟自己好好算账吧？
还是新账旧账一起算的那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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